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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帘里映入一小缝的光，整个视线像是被盖上了一层水雾，光影交错。

模糊的世界散开成了一个个颗粒，只剩下单调的白色。

嗡——

一道意味不明的声音突然撕开耳膜，冲进脑海——视线在一瞬之间圆满！整个世界骤然间变得生机勃勃……

刘积睁开双眼，刚恢复思绪，鼻子里就传来一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你小子醒了？”

病床前静坐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见刘积有了动静，立刻起身去旁边拿出自己带的水壶，往杯子倒了杯水。一边问道。“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要说，知道吗……”

“爷爷？你怎么来了？”

刘积缓缓坐起，感觉有些昏昏沉沉，脑袋顶上还有点清凉。

“老师都把你爸妈电话打爆了，我们能不来吗？”

老爷子把倒好的水递到刘积面前，有些没好气道。

“啊？我爸妈也来了？在哪？”

刘积接过水杯，语气惊异。

“没有，他们前些日子找到那个什么电视台的，要录一个找人的什么节目，暂时走不开……”

“哦……”

刘积声音中带点失望，“怎么也没跟我说…这回……有希望吗？”

“谁知道呢……唉，可能这就是那孩子的命吧……”

“……”

刘积手掌微微握紧了水杯，没有说话。

“……”

“说起来你这鬼崽子这次真不像话……你没醒，你们班主任把我好说了一顿。你说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好好跑去干嘛？这不是给人家添乱吗！幸好只是烧了点头发，和什么疲劳惊吓过度昏迷？不然像你几个同学样在隔壁躺着，一身缠满绷带，没个人样……你要是出点事你让你爸妈怎么办？叫你奶奶怎么办？”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训斥道。

“啊？！我那些同学怎么样了？”

喝着水的刘积闻言，倏地一惊

“我也不清楚，好像跟你在一块的有好些个伤挺重，就在隔壁……听说还有栋楼塌了，一个学生娃子没救出来，可惜了……”

老爷子说着，转身微微佝偻着身子走到门口，又叮嘱道，“你再躺一会，快十二点了，你奶奶回去做饭给你带来，我去接她一下……”

“哦……对了，我看看你大伯家有没有帽子，帮你拿一个。到时候医生说没事可以回家了，你给戴上…不然你这就剩一圈头发怪难看的……”老爷子又补充道。

说完，手里捻着早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许久未动的廉价香烟走了门去。

“头发？”

刘积疑惑的一模头顶——光溜溜一片。

“WTF！？这什么鬼！我头发呢？？？”

英年早秃，刘积满脸生无可恋。

……

爬起床，想找个厕所又怕看到镜子，不敢面对现实。

刘积揣起一颗心，打算去看看李依月宁静和杨味她们怎么样了。

一出门就碰到长得有些发福的班主任。

“刘积？”

班主任诧异道，“你没事了？”

“是的，老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