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精擅长织梦，也就是幻境。

他本来以为自己没什么弱点，哪怕是幻境中也能找出蜘蛛精杀死她，取了妖丹。

他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事实却不是这样做的。

他本就心高气傲，闯进蜘蛛精的洞穴也不算稀奇，蜘蛛精也早就通过小妖知道自己暴露了行踪。

无极宗派了高手来收服她。

索性在洞**布了天罗地网等着无极宗送货上门。

莫浅寒没想到的是蜘蛛精给他织的幻境可算是真的用心，就连她十年前与狐狸精的事都挖了出来。

莫浅寒冷笑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再次看着“狐狸精”给他喂了一瓶药，好像时光倒流一般。

周遭的场景真实的不像话，莫浅寒眸色沉了沉，感觉得到身体的变化，以及狐狸精逐渐模糊的轮廓。

他知道这是假的，心头却无故冒起一阵想法在蛊惑他，“不如就留下来和她在一起吧…”

可以吗？

他一恍神，他的内心忍不住问了一句。

随即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侧开了身子，却没有完全避开。

蜘蛛精的利刃刺穿了他的肩膀，妖气腐蚀着他的血肉，滋啦滋啦的冒着白烟。

莫浅寒眼中含冰，衣袂翩飞，微乱的长发无风而动。

轻轻跃起速度却极快，赤令也配合的发出凤鸣声响彻云霄，电光火石之间直击蜘蛛精，蜘蛛精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剖了腹，取出妖丹。

蜘蛛精的尸体化作原型

竟是一只黑寡妇

莫浅寒看了一眼地上的蜘蛛，捂着伤口便离开。

不曾想那黑寡妇的毒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蔓延到了胸口，莫浅寒连忙封了穴位，甚至连自己的修为都封住了。

不仅妖气腐蚀，毒也顺着血液慢慢流向心脏。

他终于没撑住，晕倒在了蜘蛛精洞穴不远处的溪流旁。

本以为他的命就这么结束的时候，恍惚间好像有人拿着什么武器疯狂的锤他的伤口处……

“喂……”一道声音似真似幻

是嫌他死的不够快么，这人

别让他知道这是谁，不然死了都要缠着此人……

意识逐渐模糊，神识却愈发清晰，他能清楚的看得到自己的身体现在处在树洞之中。

周遭环境好像是什么动物的窝，茅草铺满了整个树洞。

他身体旁是一个蒙着脸的女人，女人拿着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獠牙做着什么仪式，他很好奇。

神识转了个身，视线就到了另一边。

少女拿着獠牙，獠牙上有着细微的倒刺，不知何时手里出现了一个铁锤……

莫浅寒亲眼看着女人用铁锤将獠牙锤进了他的肩膀处。

就连他的神识都觉得肩胛骨好像碎了一般。

想阻止女人的动作，不耐神识直接穿过了女人的身体。

女人抬眼看向他神识所在的地方。

那一瞬间，两人的视线好像对上了。

那双眸子令他感到陌生又熟悉，还未等他细想，神识逐渐回到了识海中，莫浅寒的意识清醒。

肩胛骨好像碎了一般，疼痛让他本能的挣扎起身，女人按住他的身体，找来了几个施过法术的破布条捆住了他的手脚。

场景极其真实相似。

记忆起了十年前的少女，少女和面前的女人身影眉眼逐渐重合。

“是你？”

低沉的嗓音平静的响起，丝毫不带感情，没有恨意，没有感激。

他心中现在是什么感觉？晦涩？

十年的时间够他沉淀所有的情绪了。

女人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她承认了身份。

莫浅寒也着实没想到会是她救了他。

毕竟

当年不认人的是他，逃了的也是他。

空气中的气氛凝结了似的，女人将脸上的黑色面纱摘下。

当年那个娇媚的狐狸精好像早已不复存在了，少女脸上有着一道不可愈合的伤疤。

伤疤映在了莫浅寒的眼中……

他们

十年前不可能

十年后更不可能

哪怕彼此都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