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盾熙倒是恋恋不舍的盯着手里的粥,舍不得喝。相到自己幼时,也曾发烧着寒,可当时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师父,也从未给自己亲手熬制过粥,心里酸酸的:我哪里比不上他?师父!
这九龄玩的上瘾,好像病都好了大半,兴致勃勃蜷着被子喊着无懿道:“无懿,你看,这个!”
这孔明锁在九龄手里突然变大,九龄拿不稳它,马上要从手心跌落。无懿赶忙伸出双手去接,可这锁就像是铁链枷锁一样,将无懿两只手恰好固定在两个活动的空隙中间,抽不出来了。
这无懿又不曾习过什么缩骨神功,即便正的有这样的神功,现在找谁去教是为天才,一练就会,也需要时间啊!
两个人面面相觑,怎么办?这固定无懿的双手孔明锁,暗含机关,只要无懿一动,锁的方向就会随之转动,变换样式。无懿刚才顺手一接,双膝很自然的跪坐在床前,可是现在无懿笑不出来了!满头黑线的跪坐在床前的榻木上,低声问道:“怎么解”
九龄摇摇头,也跪坐在床上,发誓道:“我,确实不知道,无懿!”
这解不开就算了!双腕被钳,无懿连压制体内的寒气都做不到了,寒气从跪坐的腹部漫布全身,先是一层薄薄的霜,在烛火下并不清楚,马上就结为寒冰,这时九龄看清,赶紧用掌划去这刚结上的冰,可是冰结的速度太快,九龄又病没有痊愈,发挥不了全部功力,着急的满头虚汗,问道:“这怎么解”
无懿偏着头,羞红着双脸,却抿着唇不作答,怎么张口难不成真如孟婆所说“必须找一个至阳之人,双……双修!”
这九龄着急的化去无懿全身的冰,这无懿蹲坐在那束手无策,这该死的一幕,恰好被端着刚烤好的地瓜的月老和盾熙撞到了……又是这两人……好巧不巧,每次有什么都是这两人……
月老倒是冷静的看着这一幕,这盾熙沉着脸色看着跪坐在床边问道:“你又使了什么花招”
九龄欲哭无泪道:“真的不是我!”
为了无懿,只能妥协道:“帮帮忙!”这盾熙肯定玩过,要不然完全陌生的东西,他也不会送!这说话间,九龄忘了给无懿化冰,这无懿的寒冰又席卷而来。
九龄赶紧专注着给无懿化冰,这盾熙走过去,看着矮了自己半截的师父,颇为感触,想到当年自己只到师父的大腿……
盾熙不再回想过往,低头细细观察着师父的双手的孔明锁,伸手将手低的一根横木抽出来,接着一根一根拔掉,一根一根抽出……这无懿的双手终于被解放了,长吁一口气,跪坐半天,脚都有点麻了,只能扶着床坐在床上,这盾熙见状赶紧扶着无懿站起来坐好,这九龄往床里面蜷着被子往床里边挪一挪身体,这盾熙气不过,伸手还是警告式的捶了一下他一直敢怒不敢言的天帝君上。
这九龄有点委屈的看着月老,想着月老这个身外人为自己主持一下公道,没想到月老却与盾熙同心,背叛了九龄道:“确实怪君上你,这自己玩就算了,干嘛拉着……”
九龄觉得自己好惨,为什么好事从来没有人想起自己,可凡是坏事,一定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这原本安静的守岁夜,在一片嬉闹中过去了,九龄耸着鼻子嗅着空气道:“外面的梅花开了!盾熙你去给我折枝来。”
这盾熙不情不愿的朝屋外走着,刚开门冷风就灌满了整个脖子,挪着脚步拽紧衣领朝着梅花树走着,无比被迫道:“没办法,这屋子里,无论怎么算,都是自己得干活——论地位:两个帝君,一个神君,自己又是一个唯一一个没有一官半职的闲散神,再论年龄: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说话有分量,这能妥协的伸出手,折了几枝含苞待放的梅花,缩着脖子往屋内跑。
这九龄故意把盾熙支走,想问问无懿这从血液里透出来的寒气是怎么回事?这盾熙性子比自己还燥,终究是年轻气盛啊!
九龄看着盾熙出门,言语微有怒意的问道坐在床边的无懿:“究竟怎么回事?”九龄心想:无懿你瞒了我多少事啊!若是不发现,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告诉我
无懿看着九龄有点生气了,主动去讨好九龄道:“鬼花融在了血液里,至阴至寒。”
“何解”
这答案似要脱口而出,这盾熙就撞门而入,哆哆嗦嗦的举着手里的红梅问道:“放哪”
无懿起身拿出一支青蓝色的琉璃花樽瓶,将这红梅插入瓶中,这红蓝相对,更有韵味,将花瓶拿到床边,递给九龄。
这月老起哄道:“许个愿吧!这生辰许愿最灵了!只是不知君上贵庚”
九龄倒是心血来潮,当着双手合十,闭眼祈祷着——愿我能和无懿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九龄虽然知道是奢望,可是还是许了愿,向自己心中的神灵祷告着。
这吵吵闹闹一夜过去了,初升的太阳明媚的光透过窗,洒在这狭小的屋子。这屋子里小小的床四仰八叉的躺着四个人,睡相极差的当属月老,这昨夜月老不知从哪拿出来的酒,这酒品不好的月老,成功的累趴下了师徒俩——盾熙和无懿。
怕是今后整个三界都没人敢和月老喝酒了。
这迷迷糊糊中,不知无懿做了什么梦儿,可能是日日压制寒气累过了头又被月老折腾的不清的缘故,呢喃道:“……有宝宝了,得取个名字了……”
这原本病未痊愈,也闹了半天的九龄,顿时清醒的睡不着,想要问问无懿,可又害怕是真的,于是睡不着的九龄支着脸,撑着眼皮,目不转睛的盯了无懿一夜,心道:难不成无懿背着他,偷偷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