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泉碎玉。

芙蓉泣露。

崖底并不算明亮，陆清川的感官注意力自然而然便全部集中到了听觉之上，自打卫怜有所动作，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他其实便能听出个大概。

只是这话肯定不能如实相告，好在卫怜心中还憋着一口气，入了水中就没有说一句话，他才没有露馅儿的危险。

卫怜背靠潭边巨石，半沉入水中怔怔出神，机械地掬起潭水朝着雪白双肩上洒落。

——怎么每次自己逗弄师弟，都会反过来被他占点儿便宜，跟书上说的‘书生神色尴尬羞怯，不知所措’半点儿不一样？

他这打蛇上棍的本事和脸皮到底从哪儿练出来的？

师弟长得这么祸国殃民，也不知道有没有过相好的女子......

“小川，你......在剑州时可有过......属意的女子？”

水珠划出道道弧线落入水中，卫怜心中的疑问已经脱口而出。

“你是说在村子里？”陆清川一愣，随即坦言笑道““还没有过，师父怕我吃亏，自幼就叮嘱我不让我和她们走得太近。”

“是嘛......”

难道这家伙是天生如此？

心中只是疑惑一瞬，听见陆清川说还没有喜欢的女子，卫怜又感到轻轻松了一口气......

......

片刻后。

哗——

在潭水中泡了不久，卫怜匆匆上岸，换上了一身崭新衣袍走到陆清川身旁，嗓音清脆：“走吧。”

陆清川轻笑道：“怎么这么快？”

伱还好意思问？

看着对方嘴角噙着笑意的模样，卫怜越看心中越气，咬牙道：“你是不是很得意？”

——卫怜探出双手，一把攥住陆清川的衣襟，朝自己拉了过来。

后者神色一顿，还未反应过来，卫怜便仰头吻了上去。

瞧着陆清川眼底的错愕，卫怜心中微微得意，原本还只是紧贴的唇瓣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终于拿捏住了师弟。

滋滋~

黝黑崖底下，只有丝丝缕缕的声音在回荡。

只不过，当她以为给够了对方教训，想要松手之时，后者错愕的眼神瞬间恢复神采。

原本半举在空中不知该往何处安放的双手轻轻落下，陆清川一手托在卫怜颈后，一手环上纤细腰肢，微微用力下，卫怜身子后仰，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

？？

下一刻，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卫怜便被轻轻一带，后背抵在了巨石之上，动弹不得。

但两人自始至终没有分开，陆清川从最初的错愕中回过神来，反过来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势。

而卫怜原本紧紧攥着对方衣襟的双手此刻也再使不上力，轻轻撑在陆清川胸口，心神震颤之下，什么也想不起来，反过来抬手环住了陆清川的脖颈，激烈回应。

从生涩到猛烈，蜕变只在片刻之间。

连将将出浴的香气都开始升温。

“呼~”

良久，两人缓缓分开。

夹带清香的灼热吐息打在脸庞，陆清川喘息一口，盯着对方色厉内荏的眼睛轻笑道：“你说得早了点，我现在确实很得意。”

裙裤轻薄，感受着身后不安分的双手，卫怜双颊发烫，红到了耳根，在陆清川宽厚胸膛锤了一拳咬牙道：“你还摸！”

推开对方理了理衣裙，又瞪了陆清川一眼后，卫怜转身便走，两个腾身便飞上了山崖。

陆清川温和一笑，又瞥向池边。

“哎，师姐你衣服还没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