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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车在塔州的中心地带——碧绿田野慵懒地躺在马路身旁,随着风演奏的音乐摇晃小脑袋,安静的聆听露天音乐会。这场演唱会的主人公穿着白雪皑皑的衣裳,它们在早晨寒冷的天空徘徊、展翅飞翔,但却不畏寒冷,只是披着毛绒大衣在空中一首接一首的高歌。偶尔,它们邀请的嘉宾会在舞台奔跑,还蹲下跟前排的观众击掌。我们先让大自然的音乐告一段落...

“你们知道戴维斯有多能喝吗?”杨垣不停的模拟戴维斯昨晚酒后失态。

“别说了!”虽然戴维斯专注于开车,尤其是不想在某对情侣的面前暴露。

但杨垣手舞足蹈比划着戴维斯醉醺醺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当然少不了大腿环绕着他的腰。杨垣抱着大黄缠绵的画面有点辣眼睛。戴维斯看杨垣精湛的演技,竟有点哭笑不得,因为他是懂得适可而止。比如说,无声的哭泣,自动闭麦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秘密。昨晚,戴维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在杨垣的衣服,不停的说自己还爱她。

杨垣卖力的演戏,于阮(软糖)转身给他塞馒头。但生理反应让杨垣迅速把‘东西’吐出窗外。刚摇下车窗的章瑛琬(小章鱼)被空中的不明飞行物吓得一哆嗦,因为是在放生小瓢虫。小章鱼迅速转身用双手搂住于霖的脖颈,她感受到他的呼吸与温度。这时,戴维斯从倒后镜看见他亲吻她光滑的锁骨。他的双手抱紧她的细腰,还用鼻子嗅她的体香。忽然观者变得眼神,他握住方向盘的手出汗了。

“你往这儿吐面包?”黄笠忠(大黄)伸手弹杨垣的太阳穴,格外的冰凉,他的手冻到杨垣的身体颤抖。因此双手抱住大黄,伸进衣服乱摸。杨垣想让他感受透骨的冰凉感。果不其然,大黄的屁股装上了弹簧,瞬间跳出座位,随着脑袋碰到车顶,他的声音如无形之剑穿透铁皮插入小鸟的身体。那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从车顶滚向草坪。

“什么面包?”杨垣满脸疑惑,“小于给的好像是馒头吧?”

“别碰我,你的手也太凉了?!”大黄的身体里有一股强烈的抽离感。

“还说我呢?”杨垣松开大黄的身体,不再说话,不再乱摸,反倒是大黄搂住他的胳膊。杨垣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享受窗外吹到脸上的风儿。

江诗音(芋泥)感到凉飕飕的风吹在后背,虽然穿着厚厚的毛绒上衣,还是不停的打喷嚏。她没有回头,但却在抱怨,“关上窗户,行不?”

可就在小章鱼伸手的片刻,芋泥又说道,“听见没?于阮!你又在拍风景,是不?这都差不多的景色,我这个博主都不知道你在拍什么东西?”

“什么鬼?”软糖伸手摇下车窗的动作被芋泥逮了个正着,“刚才不是我。”

“还说不是你?”软糖不停眨着眼睛向小章鱼求助,芋泥也明白了。

此时,杨垣从后面搂着于霖的脖子已经笑到岔气,他的肋骨在来回蹭大黄的大腿。芋泥看见的是杨垣快要亲上于霖了。软糖在旁边轻轻推杨垣的肩膀,他又湿润又带着胡茬的嘴唇亲到了于霖。

于霖跟奶昔几乎同时做出反应,他用双手推开离他很近的杨垣,“你丫的是不是有病啊?离我这么近干嘛?”

奶昔扑捉到惊人的画面,她的手机掉出手掌,但被大黄敏捷的接住了。“下次小心点儿!”

“人家是无辜的。”杨垣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他的眼神瞟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软糖,恶狠狠的神情感觉想把她吃了。但又充满了厌恶,毕竟在他眼中,她的颜值太低级了。

当然杨垣的‘撒娇’不太管用,小章鱼双手趴在于霖的肩膀,然后用手遮住微微泛红的脸颊。她又温柔又害羞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道,“其实我看见阮阮调皮地推了那个人的肩膀,但也是他离你很近啦!”

她的气息触碰他的耳朵,有些许的痒意,但却让他的内心充满了安全感。他强有力的臂弯紧紧抱住她的身体,轻轻给她的耳朵回了一个吻,她抓着他的衣服发出很轻很轻的笑声。再次被戴维斯从倒后镜看见了。他在心里对自己展开谩骂,为什么总是在这种瞬间看倒后镜。

“还说我呢!这俩男人在干嘛?”于霖听到奶昔的言论,停下跟小章鱼腻歪,从旁观者的角度感觉他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杨垣表面上的吹捧,实际是想转移目光,“哇哦,平时看似毛手毛脚,什么时候改变性格了?”

“啊喂,他说你是中央空调!”芋泥看热闹不嫌事大,便跟风随口做出评价。“暖男是形容对所有人都有礼貌吗?不不不,只对女友暖,那对朋友一般般,怎么阔以叫暖男呢?所以说你们对暖男的定义是什么呢?”

软糖听见芋泥的形容,眼睛不停的转悠,像是听晕乎了。

“这都是什么歪七扭八的理论?”杨垣抱着胳膊轻哼一声,因为想报复她篡改词语的意思。

芋泥涂完口红靓丽的反击,“为什么你不说于阮?昨天你是怎么骂人家的呢?”但于霖没有说话,小章鱼的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他似懂非懂亲吻她的眼皮。他们有一种在跟芋泥宣誓主权的举动。

小章鱼在被杨垣小吓过后,她就抱着于霖的腰不肯撒手,竖着耳朵听别人讲话,眼皮越来越沉,慢慢的睡着了。她陷入梦想深处,忽然传来刺耳的尖叫声。她试图抬头,却发现看不清五指。然后在模糊的视线之内,隐隐约约看见熟悉的人影。刚看请是林可欣就感觉到一双手把自己倒在地。

小章鱼听见电视机没信号嘈杂的声响,这个声音掺杂着女人的嘶吼,“凭什么?!你凭什么偷走他的心!为什么你不想要的我也得不到?为什么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以后我再是你朋友...啊呸,跟你做朋友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小章鱼委屈的含着眼泪听林可欣说完这一段话。

于霖双手抱着小章鱼,她在他的臂弯缩成一团,一会哭泣一会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欢他,我真的不知道他喜欢我...”

芋泥听的是一头雾水,“什么?!她知道我喜欢于霖?!”然后就是一巴掌拍向脑袋,“不对,不对,女友怎会不知男友的心意?难道是梦见于阮?毕竟她喜欢戴维斯,戴维斯喜欢章瑛琬,也不对啊?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有必要变成噩梦吗?”

同样,戴维斯听的紧皱眉头,“不是吧?难道她知道了表白那件事?会不会从此不理我了?毕竟是我害得她们没办法做朋友。”软糖从后面伸手去抚平戴维斯眉尖的皱纹。

“你俩谈了?”杨垣吃瓜的眼神,很快被异口同声的否定。“啊哈,这么默契肯定是在谈恋爱。这方面,你哥有经验。”

芋泥不再内耗,因为开始回怼杨垣的用词,“嗯,你有经验。这是想把小于拉入渣女的行列,还是想把戴老板推入深渊?”

“什么叫深渊?”软糖挠着头发表示不解,然后又拍了一下脑袋。

奶昔关心的说道,“这么打脑袋,我会心疼的。”但软糖回盼一句‘你醒了’的嘴型让芋泥哈哈大笑,奶昔受伤的扶着胸脯。“简直没爱了,竟然被认成别的女人。”

“谁叫你花心关心不属于你的女人,老天可见她是小章的女人,不属于你周芸汐。”芋泥酸酸的语气反驳,然后弱弱的说了一句,“姐姐我可不会错认。”

这时,小章鱼从噩梦中惊醒。她抱着于霖尖叫道,“林可欣,是我对不起你!”也证实戴维斯的猜测,最近提到那个女人的频率有点高。

杨垣眼神恍惚的看向窗外,因为再次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大黄的食指轻轻戳杨垣的胳膊,因为看他在发抖与发呆之间切换。虽然看出了杨垣的害怕,但却看不出他内心的深处。

“梦见她责怪我,非要说什么我抢走她喜欢的男生。”小章鱼说话的时候,声音略带颤抖,眼角流出温暖的水珠。这一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样子令人怜惜。戴维斯的嘴巴什么都没说出声,软糖想安慰但隔着于霖不方便。小章鱼握紧拳头用手背擦眼泪,“那个她是不是喜欢你?”

导致三个人在内心抓狂。芋泥以为小章鱼在提点自己的行为,不停的揉搓头发。戴维斯使劲打了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贯穿山林。于霖缓慢的说道,“她不喜欢我,因为喜欢的另有其人。”他的言行举止特别像是老年痴呆症。

“谁?她不喜欢你,那为什么要给我托梦?”小章鱼弯弯的食指划过于霖的鼻梁,于霖的眼角看向戴维斯。目前的状态属于说与不说之间。

芋泥听见小章鱼对梦境的评价,阴阳怪气的说道,“人家是死了吗?还托梦。”

小章鱼嘟嘴撒娇,“那是我不清楚友尽的原因,十年还是搞不懂。”

“有没有可能那个女人喜欢老戴?”戴维斯对于霖的解释不满意,虽然是实话,但很想把矿泉水瓶砸向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男人。

“什么?!”软糖的尖叫震聋于霖的耳朵,“怎么可能?!”

戴维斯的面包车停在山顶,他们到站了——摇篮山的游客中心。毕竟上山要先去买门票,然后坐着游客中心的巴士上山。芋泥拉开车门,双脚同时着地,并用力拉开车门。她距离小章鱼的鼻尖很近,像是要亲上了。小章鱼感到温暖扑鼻的气息,从芋泥撑着门的胳膊逃离暧昧的氛围。随后芋泥把座椅靠背往前折叠,奶昔跨过第二排的座椅下车。大黄颤抖的双手小心扶着她的腰部。

“你不需要这么小心吧?”芋泥嘴上抱怨大黄的举动,实际内心特别羡慕他的暖心与谨慎。奶昔下车后,芋泥拉住大黄的手腕。

噗嗤...还没用力就把他拽下车了。顺便把他拽到奶昔的身后,她的悄然回盼恰好跟他深情凝视。软糖从车后绕到前面,早就准备好背包,双手合拢放在胸前,不停的拍手。小章鱼变成软糖的嘴替,“亲一个,亲一个...”

大黄上前一小步,单手搂住奶昔的腰。忽然爆炸声与彩带落在大黄的头顶,软糖和芋泥追着杨垣在停车场飞奔。但他跑的太快了。再加上天气太冷,没多久她们就抱在一起取暖。杨垣抱怨道,“不公平!我的大暖壶呢?”

“师父啊!”戴维斯听见了,所以他的双腿更加快速的溜了。他的理由是要买门票。

“昨晚还抱抱呢!今早咋就便害羞啦?”杨垣在原地困惑的蹦跶双脚,“他又不是导游,买什么门票?不应该是于总买单吗?”

杨垣跟芋泥和软糖一起前行,忽然被芋泥说问懵了。“曾经有人愿为你生火,但却不懂得珍惜。现在失去了,却在细品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这人啊,怎么不知道知足?”

“是啊,你道理都懂。可还是喜欢死缠烂打。”杨垣不认输的回怼。

然而于霖正在给小章鱼系围巾,大黄正在给奶昔戴手套。软糖快走并用力撕开薯片袋,因为想追上戴维斯的步伐。但还是被芋泥一路小跑追上软糖了。芋泥趁机抓了一大把软糖的薯片,然后她跟形单影只的杨垣挥手。杨垣孤傲的眼神,双手插进浅咖啡风衣,在风雪中漫步。

忽然于霖抛开小章鱼跑向远处浅灰毛衣的男人,但他走的太快了。戴维斯的毛衣上面写着 Gucci的英文单词。这就显得于霖有点缺乏锻炼。

“喂,你的毛衣还挺帅!”其实潜台词想夸自己的品味还不错,这身毛衣果然很配戴维斯的气质。虽然价格有点小贵,毕竟是奢侈品牌。

只是买的时候,于霖觉得是不是买小了。但现在觉得小点也挺好,完全显现出戴维斯的曲线,也不枉他天天跑去健身房。但对于戴维斯,健身房的意义等于忘情水。

小章鱼快走到软糖的身旁,从芋泥的手里夺走了软糖。只见一双手拽住搭在后背的围巾,软糖像是小猫找到了猫薄荷,不停的拍打小章鱼围巾上的毛球。

“这俩的衣服搭配,有点天气预报的感觉?”终于忍不住被软糖逗笑了。

“噢?怎么说?”小章鱼假装好奇的停住脚步。

“你看啊,于总的运动服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然而师父的毛衣是狂风暴雨。”软糖得意的仰起小脸发出笑声,她的眼神离不开戴维斯的背影。

终于追上戴维斯的于霖,“那个你走这么快干嘛?”

“买票啊?”戴维斯的语气很冷,导致于霖双手拽着他的毛衣袖子。“干嘛啊?这么大的人还跟我撒娇?行嘞,你要想买票,那我双手赞同。”

戴维斯双手抱在胸前,冷酷无情,不再说一个字。只是站在原地看向进进出出的人群。于霖从钱包掏出银行卡,“本来就应该我付钱呀!”

“嗯,你钱多,我没钱。”戴维斯的语气有点酸,一来因为于霖,二来因为看见软糖抱着小章鱼的胳膊也进来了。

突然被软糖问道,“谁又欺负我师父啦?”

两个大男人支支吾吾不想解释关于‘撒娇’的事情。于霖买完门票,他们排队登上白色的大巴。芋泥抢在大黄前面坐到奶昔的身边,“你们不觉得这辆巴士从颜色到内部结构,特别像2019年乡村实习的巴士吗?忽然想起听过的一节生物课。”

“怎么去听生物课?”毫无任何社会经验的软糖抓了抓脑袋,竖起长长的耳朵聆听答案。

芋泥不懂装懂的说道,“其实就是看老师如何管学生。”这句话说完,她的眼神就瞟向大黄求助。刚开始拽拽的抱起胳膊,但发现奶昔也在看他就开始给众人解答。毕竟这几位教师或者教师候选人,只有他的资历最深。

“新老师之间也可以去看对方的公开课,并给予评价。”虽然大黄没有留胡子,但像老大爷一样顺了顺他的白胡子。“因为每个人都有优势与缺点,教师就是要不停的学习。每年除了教学生,还要学够二十小时的课程。无论是巩固技能,还是学习新的教学方法。简称PD,不确定你们听过吗?”

“了解,黄主任!“杨垣坐在大黄的身旁。他双手捧着脸,一副比谁听得都要认真的模样。

大黄疑惑的问道,“怎么小杨同学?你要重拾旧业了吗?”

“Fuck你这么一问,感觉我干过教师似的?”杨垣一边推身旁的好友一边尽情的傻笑,“当年实习就被卡住了,随着结束以后,再也没碰这行。”

“不可能,那怎么养活你跟苏小姐?”今天的大黄在芋泥的眼里格外的老年痴呆。

芋泥抢在杨垣之前,补充道,“啃老啊!”整个人扑向前方的靠背,因为司机踩了刹车。随后用广播给乘客道歉,因为前方道路从树林蹦出一家三口——袋鼠妈妈兜里装着宝宝,它的身后还跟着‘小朋友’。小章鱼赶紧拿出相机,还在接下来的十分钟之内,仔细画出铅笔素描。

白色大巴车停在山清水秀的山脚,从车站看不见山景,只有一条长长的木制走廊。这条小路周围没有高挺的树林,寂静的通往如镜面般的环形湖泊。

芋泥一马当先的爬上石头,“还记得2020年毛嫣儿带我们去参观教会吗?”

“谁是毛嫣儿?”软糖四肢趴在第一层石头,实在是恐高,不敢往上爬,可是他们一个比一个爬的起劲。戴维斯早已不见踪影了。

大黄一只手拽着身旁的枯树枝,还算是强壮,另一只手扶着奶昔的胳膊爬上第一层。她回头并伸手要拉软糖的胳膊,但发现她已经上来了。“谁的名字里有一个嫣字?”

“你又只在乎她!是不是眼里心里现在只有她,没有我?”芋泥看见奶昔的胳膊,瞬间掉进醋缸子。

“是不是忘了?”奶昔在大黄的帮助下,已经爬了好几层石头做的台阶。芋泥天生有力气,也比软糖爬的快些了。

芋泥停下脚步,大汗淋淋望向上方,奶昔像白云一样为她遮住耀眼的阳光。“忘记什么啦?”

“毛嫣儿说过我们要降服自己内心的罪恶,用良知洗涤自己的灵魂。”奶昔推了一把芋泥的肩膀,差点没站稳摔下石头,好险被下面的人接住了。杨垣一脸贱兮兮邀功的模样。

“干嘛?!谋杀亲姐啊?”芋泥双手扶住下面杨垣的手腕,软糖从后面推着杨垣的腰部。他们三个人慢慢的站稳了。

“嗯,对呀!”奶昔抓住大黄的胳膊往上爬,芋泥怎么也追不上他们的步伐。可怜兮兮的软糖,孤立无援一个人四肢攀爬,简直就是四只腿的大蜘蛛。然而杨垣在软糖前面也好不到哪去叻!他成为了绊脚石,如果没有他挡道,软糖也许会追上芋泥。奶昔爬到山顶,从上往下喊道,“还记得当年你的辩论吗?”

“当然记得,怎么不记得?”芋泥向上仰视奶昔的下颚线,那流畅的线条,犹如清晨涟漪,只需一颗石子便可轻轻拂动。她开始高声朗诵,“为什么上帝先创建亚当而不是夏娃?为什么亚当不是夏娃的一根肋骨?为什么女人必须服从男人?为什么女人受男人的管辖?为什么女人服从男人的吩咐与命令?为什么女人伺候男人的生活起居?还不得违背他们的意志?”

杨垣从后面给芋泥一巴掌打在她的后背,“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所以…为什么呢?”软糖同样的好奇令芋泥激动不已,杨垣惊讶的看向另一个满头问号的女人。

奶昔一字不差的重复当年林鎏嫣的答复,“圣经说,女人是男人的——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奶昔停顿望向在遥望天际的大黄,从上往下看到了两个湖面,像是伊甸园与撒旦的居所。虽然相隔不远,但夏娃的一念之差让他们的祖祖辈辈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奶昔继续说道,“亚当意识到他与夏娃血肉相连,他要跟她一个人分享生命,以及已知与未知的未来。夏娃被称为亚当的帮助者,这就意味她要比他优秀才能更好的协助他。”

“古人云,夫妻本是同命鸟,原来在圣经里他们不仅同病相怜,还共用同一条生命啊!”大黄又开始文邹邹的装起古代诗人了。

“以前不懂,但现在好像懂了。”从奶昔的眼眸可以看见大黄的倒影,她抿着嘴把小手放在进他的大手,他们站在阳光下凝视彼此的眼睛。忽然奶昔和林鎏嫣俩人拖着一袋大米的画面,静悄悄跑进奶昔的脑海。她不小心笑出声了。

原本芋泥是想抓住枯树,然后慢慢顺下一层台阶,结果树枝断了。她还摔着屁股了。随后就听见奶昔的笑声,这才皱着眉头生气的问道,“不就是摔倒了。你笑什么叻!”其实在压着心中的怒火。“还不是因为于阮!”芋泥看向下面的软糖,满心满眼都是埋怨。“你家戴老板早就翻山走了。也不知道你在害怕个什么劲,这不大家都得跟你一起原路返回下山?”

“话说你当时在教会里面一言不发,我还以为你傻了呢!”奶昔拉住芋泥的胳膊,她把她拽上来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的后妈啊?”

“你有后妈?”杨垣和软糖异口同声,同款瞪大眼珠,在场的人似乎只有他俩不知道芋泥的家境。虽然,但是,芋泥给软糖讲过关于她家里的故事。

芋泥双手叉腰,“不然呢?”

随后下山的三十分钟,杨垣没再说话,只是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她缓缓的妖娆身姿向他走来了。这是一位他永远拿捏不了的女人,每当想起都令人垂涎三尺,算是第一次被女人拿捏住了吧?也许她最渣的时期,那时的他还是懵懂少年。如果没有她,也许他不会被列入渣男的名单。

脑海中的林可欣仅是用了一根手指钩住杨垣脖颈之间的领带,他的魂就被她勾走了。他永远忘不了他们春宵一刻的那个夜晚。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徘徊,“你喜欢我的指尖在你的肩膀弹琴吗?”有节奏在他的肩膀弹奏钢琴。

杨垣抬头看见白云遮住了阳光,再低头看向湖面,仿佛看到了她的身影。林可欣带着白色草帽,轻盈的身姿蹲在湖边制作一个接一个的水花,她身上淡蓝的外套扫过草地。她的回眸带着甜甜的笑容,仿佛在跟他说道,“来啊,怎么不来陪我玩呢?”

“你在叫我吗?”杨垣回头看向大黄,但没看见他的身影。“该死,笠忠哥跑哪去了?”

林可欣再次伸手去拍打湖水,杨垣看着水面的波动,忽然心理产生了危机意识。他不受控制的大长腿跑到她的身旁。他的大手温柔地抓住她的小手,“危险,你到岸边玩吧!”

“这水里有小鱼!”林可欣清脆的声音在杨垣耳边徘徊,“那只颜色好鲜艳,来,你拿着相机给我跟小鱼儿拍一张照片。”

杨垣举起相机看向镜头里的女人,心想,“为什么她的模样如此俏皮可爱?”他上前用手轻轻拂过她肩上的长发,他看进她的眼睛,感觉她整个人在发光,那是一束照亮自己心底的光。仿佛她闯入了他的世界,既可以清纯善良,还可以妩媚诱人。他想着又想,她的模样刻在他的心尖上了。“对啊,谁会不喜欢呢?”忽然破坏了纯洁的画面,“肥水不流外人田,小爷今天就要了你。”

他的胳膊霸气搂住她的腰,低头俯视她高挺的鼻梁。他亲吻她鼻尖的时候,再次看进她的眼眸,却发现少了清澈,多了坏女孩的既视感。他的舌头慢慢伸进她的嘴巴,竟然尝出了草莓味,心想,“怎会有这么香甜可口的女孩?”

“什么?!”林可欣看见杨垣的嘴动了,但却没听见任何的声响。这里林可欣的话语声,其实是软糖在跟杨垣说话。

杨垣在眨眼的一瞬间,他看见软糖的双手在滴水。简直不敢相信刚才是他的幻觉,从上到下仔细观察软糖,这个女人胸那么平,腰也没有凹凸的视觉,腿也没那么纤细。杨垣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把软糖看成林可欣的模样?忽然就在这一瞬间脚底打滑,他的屁股狠狠磕在身后的巨石,硌得他生疼。他的耳边传来她残忍的笑声,她没有伸手去拉他,只是快速跑掉了。

“刚才杨垣在我身旁发呆,简直不要太瘆人了!”软糖跟奶昔的描述,仿佛是在深夜看见了吸血男鬼一样的毛骨悚然。其实大黄和奶昔一直在观察她跟杨垣的一举一动,因为大黄叫了一声杨垣,但却没有回声。

“不是不怕鬼怪吗?”奶昔戳了戳软糖的画面,刚好被不远处的芋泥瞧见了。

软糖先是抱着胳膊浑身发抖,然后转身拍打奶昔,“可真的好恐怖啊!”她不停的摇头并警告自己忘掉杨垣的眼神,简直是太可怕了。软糖冲向芋泥问道,“不要挨着杨垣,咱俩换个座位吧?”

“杨垣咋了?”但芋泥的重点全在于吃醋,“所以…刚才是在跟汐儿抱怨那家伙?”

“不然呢?”软糖抓着脑袋,“难道你没看见杨垣盯着我发呆吗?”

“看到了。”忽然双手抱住软糖的肩膀爆笑,刚才抢朋友的醋意瞬间散了。“这不是以为你俩有点啥吗?”软糖抱着胳膊生闷气,“好啦,好啦,宝宝乖,不气不气,我把副驾驶补偿给你,好不好?”

“明天的副驾驶也补偿给我!”芋泥轻轻的抓了一把软糖头顶的头发,只见她像是小狗甩水一样甩掉芋泥的胳膊。

他们在来时的入口坐上白色大巴车,杨垣坐在软糖后面一直在描述淡蓝外套。终于忍不住了,“啊呸,晦气!您老的白月光,哦不,黑月光侮辱了我偶像的应援色,这笔帐怎么算呢?”

“白月光是一个人心中又纯洁又美好的回忆,久久不能忘怀。什么黑月光?他们在黑夜前行,虽然又腹黑又疯批,但会给迷茫和无助的人释放光芒和温暖。”芋泥看着手中的折叠镜子,手忙脚乱给脸上补妆。

杨垣的嘴巴一张一合,软糖继续说道,“No姐不要你的臭钱!要不这样吧?你从初遇搬出去住一段时间,这样大家看不到你,感觉心情都会变好叻!”芋泥手动给软糖点赞,其实她并没有回头,只是仰着脑袋整理头发顺便从化妆镜看见了。

“那你搬出去住不就好了吗?”如果软糖不提出建议,杨垣还真找不到话题回怼。

软糖拉着小章鱼举起胳膊,瞬间芋泥也拉着奶昔举手。“你看吧,我们都同意你搬出去了。”

“你们在性别歧视!”杨垣眼泪汪汪的眼神看向大黄求助。

但却被大黄手动转头,仿佛在无声回绝他的请求。这时,于霖说出了大黄的心声,“什么性别歧视?我有点看你不顺眼了。”

他们下了大巴车就赶上白色面包车,戴维斯不是故意没看见杨垣。他扭动钥匙踩了一脚油门,眼看车就要开出停车场。只见车前出现一个人,杨垣双手拦住前进的面包车,他指向戴维斯和软糖,“你俩怎么不看人都上车没?”

戴维斯的食指轻轻触碰按钮,车窗滑下来了。“赶紧上车了!于总赶着要去幽会。”最后两个字,戴维斯的声音有些沙沙哑。

杨垣看向戴维斯的后脑勺,“哥,我做了你这么多天的树洞。你也大义灭亲吗?”

可是戴维斯都不屑于从倒后镜看杨垣,他满脸不问世事的表情,仿佛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专心开车上面了。但还是竖起耳朵,无时不刻监听他们的对话。

他们往回开了一点路,戴维斯转弯开上小土坡。软糖兴奋的看着门口的水牛,第一眼像是雕像,再仔细跟那头牛对视,它的脑袋往左慢慢移动,她的脑袋也往左慢慢移动。忽然芋泥出现在软糖的左侧,她盯着她的眼神,“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水...”忽然有点卡壳了。

芋泥扭开矿泉水瓶,“渴了吗?”

“不是,我是想说水牛是真的欸!”软糖没看水瓶,只是顺手去拍身边人的胳膊,结果弄洒五分之一的水。那头白毛水牛缓慢的扭头仿佛注意到围栏外的注视,朝天的牛角,长长的毛发遮住鼻梁,一边低声发出声音一边走向软糖。它的身旁有一颗大树,还有树屋,但被围栏围住了。虽然软糖想顺着树干爬向树屋站在高处眺望远处的摇篮山,但却不敢去问民宿的老板。

软糖从稻草堆抽出一根稻草在水牛的眼前晃悠,看着稻草一点一点被水牛吃掉了。这整个过程好治愈啊!她的眼角时不时扫一眼戴维斯,那里有一间布满鲜花与绿植的小木屋。他踩着石头铺的小路前去摁门铃。

老太太顶着满头白发,但却十分有魅力,再加上玫瑰长裙,像是隐世的英国皇室。她从腰包掏出玫瑰吊坠的钥匙,除了玫瑰吊坠,戴维斯看见小木牌上写着一行字:Happy Rose Day! Your love is like thefragrance of roses. It reminds me always about you. Roses for you and loads oflove too. Bless you finding a loved one soon iure.这句话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忽然有一只‘肥嫩’的大公鸡围着软糖转圈圈,芋泥眼里的肥嫩,如今满脑子都是鸡汤、叫花鸡、泰国的绿咖喱鸡饭…软糖的注意力早就被一头骡子吸引住了。它用鼻尖触碰软糖的手背,凉凉的触感,伸手摸了摸深咖啡色的毛发。她的眼神不再被戴维斯吸引,男人没有小动物可爱叻!、

戴维斯伸手取钥匙,谨慎的老太太没打算把钥匙递给戴维斯,只是带着英式英文问道,“Are you Keith?”

还是于霖给他看了驾照,这才把钥匙递给他。于霖小声嘟囔,“没拿身份证明就取钥匙。”

“啥时候考的驾照?”戴维斯也不甘落后的吐槽,他就在这一瞬间仿佛回到高中。他们傍晚喝着啤酒看着海上的日落,那时的他们跟彼此分享心中的小秘密。

于霖转身看向戴维斯并回答,“中秋节前几天拿的驾照,还没在这里开车,但在国内驾龄五年。”他心想他们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这般看彼此了。

“噢…”戴维斯一声轻描淡写结束话题…

但又被心事重重的于霖开启话题,“抱歉,登记信息填的是我名字。”戴维斯上前拉住他的手腕上车了。小章鱼伸手想去抓眼前飘过的男友,奈何戴维斯走的太快了。于霖被他摁在副驾驶,目瞪口呆,他合上车门。这时,大黄和奶昔重新跳上面包车。小章鱼合上后面的车门。他们开走了。

软糖从小动物身上缓过神,早就看不见车影,芋泥拉着软糖的外套长袖顺着土路前行。软糖一会停住脚步拍路边的花花草草。芋泥耐心在一旁等待,因为害怕她不认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