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为什么还要站起来?”
“不疼吗?为什么不站起来?”
“你清楚你没有胜算的吧?”
“你知道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的吧?”
“只会装做一副我努力过了的样子,然后祈求别人原谅你?”
“摆出可怜的模样,期待敌人怜悯你?”
镜中的自己表情戏谑,像是事不关己,看着对面嘴角淌血的林业,一句句发问都没有得到回应,再要开口时被一拳打碎了镜子,破碎的的镜片深深刺进了其手中,却没能令他的倒影消失。
“你为什么要掺和,为什么不直接离开就好?”
“不说话就能解决问题吗,拿我出气就能让事情自己消失吗,林业,好好看看自己吧,你终究保护不了你在意的东西……”
镜中林业的倒映消失,破碎的镜片印出了他因为愤怒扭曲的表情。
“无论代价是什么,是我的身体也好,是我的生命也罢,我已经受够了……”
伴随着那戴着面具的护卫的闷哼声,林业被一把推开,踉踉跄跄地站稳,吐出了口中耳朵的一部分,嗜血的眼神扫过面前耳朵缺少,鲜血顺着脖子淌下的人,举起了双手摆好了拳击的架势,趁着他还没缓过疼痛,直直冲了上去。
“该死的!”伦左伦嘴上虽然谩骂,却对林业有了一丝欣赏,如同野兽般的撕咬在他看来不是一般人会使用的招数,很快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林业身上,奇怪他摆起的架势,并没有顾忌太多,同样迎了上去。
十余年的训练,虽然武器的使用占据了大部分,但是近身搏斗也没有松懈过,腿脚功夫已经不是一般的护卫能达到的程度,只是与魔物战斗的冒险家们自然不会将肉身搏斗看的很重,身穿皮甲觉得林业的攻击根本就不会造成影响,小心闪躲向下半身和脑袋的攻击就好,他是这么觉得的,观察着林业的站姿和轻微晃动的手臂,确定了会是一拳袭向自己的面部!
上手就要抓住林业刺来的左手,想要将其控制住,没有想到那一拳的速度会如此之快,被擦伤了下巴,快速的一拳没有带着过多的力气也是让伦左伦放心,不再觉得突然有了战意的林业会是个威胁,也是成功抓住了林业还没能收回去的左手,没有放过这个空档,右手勾拳就要轰上林业的侧脸,认为足够解决林业这个半吊子了。
奇怪的站姿,手也摆放在奇怪的位置,出拳也没有力气,肯定只是个劳作的仆人罢了,对战斗也一窍不通……
林业的脸上看不到意外,左手被抓住不是预料之中,但不影响他快速地拉近了距离,右手在伦左伦忙于攻击时搭上了他的后脑勺,向着侧边拉动,令他踉跄,令他一时间失去重心,自然也没法挥拳,绷紧了手臂压着他的后脑勺向下,抬起了膝盖猛然撞上他穿着皮甲的小腹。
贯穿的力道迫使伦左伦闷哼一声,脸上没了玩意的笑容,没了陪林业玩玩的心情,后退了一小步,在这过近的距离一记低鞭腿用小腿的正面狠狠抽中了林业的小腿侧边,见其向侧边弯曲了身体就知道林业这一腿吃的结结实实。
骨头与肌肉碰撞的声音回响出去很远,一旁坐在马车上的车夫看的都咬紧了牙关,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伦左伦对别人使用这般招数,不过每一个被踢到的都马上倒在了地上抱住小腿疼呼,甚至怀疑是否还在那里。
钻心的疼痛在腿移动分寸时清楚地感受到,趔趄了数步才站稳了身形,视线依旧死死地放在面前似乎并不急着进攻的伦左伦身上,大概看出了他的战斗风格,刚才那一记低鞭腿是十足的泰拳风格,以小腿下半截结实的骨头作为碰撞的地方,曾经在网络上看到有泰拳选手用那般招数一腿腿将香蕉树踢断,顾不得去思考那些的林业稍微活动着已经不给反应的小腿,还能动,那么自己就还能进攻!
一步步挪动,保持着双腿的距离,依旧保持着拳击的站姿,只是将重心稍微分给了还能正常活动的前腿,慢慢拉近与似乎在戏谑地看着自己的伦左伦的距离,思考着自己的下一步,如果他的目标是先剥夺自己移动的能力,那么他的下一步就还是针对下半身的鞭腿,大胆的猜测促使着林业将重心全部压在了前脚,身体同样微微前倾,露出足够让伦左伦上当的破绽,果不其然,下一秒他的低鞭腿就如同闪电般袭来,也精准地命中了林业的前腿,不过却怎么也抽不回去他来不及收回去的腿,林业死死将伦左伦的小腿夹在了手臂之间,正准备一把拉过他的腿好令其摔倒在地上时看到了他触地的脚轻点地面,却跃起夸张的高度,转身时勾出了右腿,如同落雷般的可怕力量蹭过了林业的额头,直接留下了一道血痕,虽然没能命中,但成功挣脱了被林业夹住的腿,又是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站稳。
“还以为能打到的!”伦左伦有些失望,以为凭借刚才出乎预料的攻击可以成功放倒林业,或者说是杀死林业,因为他那一记舍身踢瞄准的正是林业的太阳穴,并不觉得林业是凭借运气就闪过,刚才清楚看见了林业像是预料到一般后倾了身体,在千钧一发之刻。
过远的距离,会是伦左伦发挥踢技的最佳距离,不能将距离瞬间拉近到贴身距离就会再次被鞭腿踢中,无论是身体还是腿部,都是自己不能承受的,林业冷静不下来,思绪杂乱,视线飘向了屋子,还没听见任何声响传来,也许是还没到那个地步,但也不希望发生到那个地步,双腿都因为疼痛已经打颤,甚至不愿意乖乖站好,还是坚定了眼神,看向慢步靠近的伦左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