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你在咱家面前自称咱家？桀桀桀…”

曹正纯怪笑一声，目光森寒，转身向兴元帝躬身道：

“陛下，老奴恳请召飞鱼卫陆指挥使，和司礼监万禹楼过来问个清楚。

他两在除夕夜，曾盘问过小高子。”

“准！”

兴元帝点了点头，自有跟在左右的随堂太监下去叫人。

等人的时候，兴元帝又移驾到灵鹤宫正殿，挥退了太监宫女，只留下寥寥几人。

赵高孤零零的跪在堂下，感受着上方时不时扫来的目光，不由低下头，急思脱身之法。

只是，到了关键时刻，感情也好，朋友也罢，都靠不住。

人，能靠的，唯有自己。

若是他有岳姐姐，甚至那位赤燎法王高烈钧的实力，大可直接杀出去。

又何必像现在这样生死系于他人一念之间？

“还有这个曹正纯，咱家从未招惹过他，他却要置咱家于死地。

这个仇，咱家先记着，日后必要百倍千倍偿还！”

赵高心头转过千百念，回顾了近段时日的所作所为，发现自己把过多的心思放在了权势的攀附上，轻慢了武道修行。

在这个武道通神的世界，权势终究是依附在武道上。

毕竟，暴力，是一切规则的规则。

不一会儿，万禹楼和飞鱼卫指挥使陆斌接连赶到。

一番见礼后，兴元帝开口：

“此番应曹大伴所请，召你们来，是为了宫中刺客一事。

朕的要求很简单，就要个真相，你们要不偏不倚，实话实说。”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曹正纯向万禹楼二人交代介绍。

“干爹，您这是…”

万禹楼用眼角余光瞥了赵高一眼，心头一动，连忙上前，扶住曹正纯的手臂，脸上堆满了谄笑。

赵高虽然没有抬头，但听得这一句“干爹”，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妈耶，素来冷酷无情的老万，居然也有这么肉麻的一面。

“小楼子，你知道不，这个小太监刚才在咱家面前自称‘咱家’呢！”

曹正纯拍了拍万禹楼的手背，轻笑道：

“多少年了，咱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小家伙。

可惜，他和那些刺客不清不楚，不然咱家都想调到身边，好生调教一番。

待将来咱家老了，替咱家好生伺候皇上。”

“干爹您哪里老？至少还能伺候皇上几百年呢！”

万禹楼笑着说了几句吉祥话，心头转过数念，猜测曹正纯的意图。

不过，曹正纯并未留给他多少时间，直接开口：

“你们二人曾在除夕夜审问过小高子，可有收获？”

万禹楼打起精神，小心谨慎地回话道：

“回干爹，咱家问话时，动用了鬼眼摄魂术，查清他能生还，的确是意外。

当时，陆指挥使也在现场，亦没发现有何异常。”

曹正纯瞥了他一眼，复又望向陆斌：

“陆大人，小楼子所言，可有隐瞒？”

陆斌想了想，摇头道：

“回曹公公，当日情形却是如万公公所言，并无隐瞒疏漏。”

“是么？桀桀桀…”

曹正纯怪笑一声，神色随即一冷，呵斥道：

“那你们就没发现，这小高子根本没有净身，是个完完整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