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哪呀,这是普通的岫玉,不值钱的——六块大洋,不少了。”
姜雨萍:“这是我当家的祖上传下来的……”
掌柜的:“那没用,岫玉就是岫玉。说实在的,在岫玉里,你这成色也算不错,要不更不值钱了……”
那小辫儿走到柜台边:“殷掌柜,啥货呀?”
殷掌柜:“哎哟,那爷!”
那小辫儿:“啥货?叫我看看。”
殷掌柜:“就一付岫玉手镯……”
那小辫儿:“我看看还不行吗?”
殷掌柜笑着把手镯递给那小辫儿。
那小辫儿接过手镯看了看,又抬头看殷掌柜。
殷掌柜忙又拿出四枚银元,递给姜雨萍:“十块,行了吧。你走吧,走吧。”
“谢谢,谢谢。”姜雨萍收起大洋,匆忙走出当铺。
那小辫儿把玩着手镯,坐到墙边的椅子上。
殷掌柜赔着笑脸走出柜台:“那爷,您是行家……”
那小辫儿:“知道我是行家就好。这是岫玉?”
殷掌柜:“嘿嘿,这不是想挣点儿嘛!”
那小辫儿:“你挣大发了!人家说的一点儿不假,这是翡翠!你看这绿——”
殷掌柜:“我不是又加了四块大洋嘛。”
那小辫儿:“行了,这归我了!”
殷掌柜:“那爷……”
那小辫儿:“我给你四十块大洋!”
殷掌柜:“你这不是打劫吗?”
那小辫儿:“你还犯抢呢!我刚才没当场揭穿你,够给你面子了!我给她二十块大洋,她会乐不得地卖给我!你空手套白狼,白拣三十决钱,行啦!”
殷掌柜:“你也没少占香应……”
姜雨萍总算松了一口气,菊叶儿躺在病床上,她守在床边,给女儿喂药。
门开了,谢崇民拎着水果走进来。
姜雨萍很惊讶:“谢先生……”
菊叶儿睁开了眼睛,挣扎着要起身:“谢老师……”
谢崇民:“别起来!躺下!躺下!”
谢崇民放下水果。
姜雨萍:“谢先生,总让您费心……”
谢崇民:“洪太太,您太客气了。菊叶儿是我的学生,我应当关心她。”
菊叶儿:“谢老师……”
谢崇民:“菊叶儿,安心养病,拉下的课程,我给你补。”
菊叶儿:“谢谢老师……”
谢崇民掏出两块银元:“这两块钱你们不该还我,外道了……”
谢崇民将两块银元放到床边。姜雨萍想拒绝,却忍不住哭了,哽咽不止。谢崇民是一脸的忧虑和深沉。
六:又有热闹了
福春堂山墙边,一个富商模样的人正在看那那张警察所的告示。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还有一种叫人琢摸不透的表情。
于四儿百无聊赖地走过来。他打量一下这个人,长得挺魁实,显得挺阔气,便凑过去。
那人要离开,于四儿故意与他相撞。
于四儿倒在地上:“干啥呀?瞎呀?”
“啊,对不起了。”那人很客气,弯腰要扶起于四儿。
于四儿:“对不起?对不起就行了?”
那人不解:“那你想……?”
于四儿撒野,哭叫,还打滚儿:“哎哟!不行了,胳膊掉环儿了……”
北市场人就爱看热闹,有不少行人围过来。
那人笑笑,掏出几枚铜板,递向于四儿。
于四儿嫌钱少:“操!耍呐!”
那人收起笑脸,也收起了铜板,转身就走。
于四儿扑上前,死死地抱住那人的大腿:“今儿个四爷就跟你玩儿了!”
“我也挺闹心的,有人陪我玩儿,好哇!”那人冷笑,说着,他一甩腿,于四儿被甩到了半空。于四儿正要摔到地上,那人伸手一扶,于四儿立在地面。
围观的人齐声喊:“好!”
那人问于四儿:“好玩不?”
于四儿愣愣地站着。
那人又是一笑,转身走去。
于四儿恼羞成怒,大叫一声:“四爷今儿个豁出去啦!”
于四儿再次扑向那人,抱住那人的大腿。
围观的人起哄,纷纷又嚷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