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翊,阿翊。”
听到窗外的呼唤我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玲珑八宝盒:“怎么了?”
“你快帮我把小厨房的饺子捞出来,我这边的菜有些离不开人。”
虽说我家还算是富裕,但平日里母亲总说吃的还是得亲手做的好吃,我从开始跟她生活开始,便见证着她厨艺的成长,如今的饭菜,就算是御宴都是不换的。
“想什么呢,赶紧的,一会干锅了。”
“好的好的。”
正当我们在厨房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群不速之客闯了进来。那帮人面露凶相,为首的男人黝黑的脸上爬满了络腮胡,一把大刀被他扛在了肩上:“你们家谁叫钱宵宵啊?”母亲紧忙唤来了她的陪嫁丫鬟:“小辞小镜,快去报官。”
她仿佛知道这一天的到来一样像往常一样摸了摸我的手不急不躁地说道:“一会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我拖时间,我们一起等小辞她们回来,好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一如往常一样摸着我的脑袋温柔地说道:“总之我一定会让阿翊平平安安地长大的。”
她匆忙地把我塞进了一个废弃的木桶里,又在上面压了几层脏的不像样的破布后才缓缓地打开了厨房的门,我透着木桶的间隙朦朦胧胧地看着这个娇小的妇人在与人交谈几句后主动地跟领头的人走去了院子的角落,意料之中的挣扎没有到来,只是空气中的沉寂让人咬牙切齿。
过了良久,院子中终于有了声音,是为首的那个汉子,他甚是得意地说道:“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我也算是个正人君子...”许是说到正人君子这四个字的时候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语气中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有些谄媚地说道:“小娘子,我改日再来看你。”身后的手下也在他公鸭般的声音的加持下坏笑了起来。
小辞姐姐...你们怎么还不回来...
如同一块石头卡在喉咙里一样,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如鲠在喉,不过如此。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地向下流淌,一股子热血从我的心脉逆流至天灵,而后便晕了过去...只记得在我晕过去前门口传来了细细簌簌地声音,听到了阿辞姐姐怒骂狗官二字,又听见院子里棍棒敲打到人的身上和地上的声音.....
父亲...你在哪...你赶快回来....
不知睡了多久,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正午后的阳光温暖又慈祥,家里也整洁的一尘不染,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阿翊。”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第一次如此的痛恨自己的父亲,但更多的,我想痛恨自己的无用。那个时候我做了一个惊天的决定,一个让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决定...我,要保护她,我要像个男人一样保护钱宵宵这个女子,她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我坐起身来,学着戏本子的小生一般用手轻轻抚摸着钱宵宵眉角,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下去,我难以想象她屈身于那两只癞蛤蟆身下的模样,许是眼神太过热切让钱宵宵有了躲闪:“阿..阿翊..我..是你母亲...”
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直接把她抱在了怀里,十一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若说情窦未开我确实也知道了男女之事,可若说情窦已经开了,那么这个时候我可能都分不清我对钱宵宵感情究竟是男女之情还是陪伴之情。
她想要挣扎,但徐州女子本就娇小再加上如今我的个头也远远地超过了她力气也更是大过了她:“凭什么,凭什么他们都可以,我却不可以!”怀中温软停止了挣扎,空气也凝固了起来,我微微抬起头有些害怕地松开了怀中的女子..
“父...父亲....”
一记响亮地耳光重重地落在了我的脸上,钱宵宵紧忙爬到了父亲的脚边拼了命地解释着是我自己年纪小不懂事却被父亲一脚踹飞到了门口,他嘴里怒骂着贱妇,逆子,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停下,我被他打晕了了又被冷水浇起来,又打晕又浇醒,反反复复几十次他也终于消了气,在门口喊了个人牙子,将我扔进了一个大麻袋中....我,好像就值二两银子。
等我用尽全力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个雕梁画栋的屋子里,身下的剧痛让我来不及思考这究竟是哪。
一阵尖锐地声音划破了我的耳膜:“呦~醒了,醒了。”
“以后啊,你就是咱家的徒弟了,好好学规矩,富贵日子在后面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