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八章:说来(1 / 2)尼罗卡里首页

小却温暖的家,到处看来是满满的生活痕迹,是自己求不来的,有听闻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印象她的母亲也是个美丽又温柔的女性,和自己的母亲不一样。

戴着面具的少年轻轻合上了屋子的门,四处看去,眼里闪过一丝落寞随即是心情的变化,羡慕,知道自己羡慕不来的羡慕,一个温柔母亲,一个同样温柔的父亲,甚至还有一个会陪伴会保护自己的兄长,踱步到了厨房,看到了木盆里清洗干净的三对碗和餐具,桌子旁的四张椅子,站在原地停留了很久,没有出声,许久后才走向了楼梯,轻步走上一节节楼梯,压抑的心情也越来越难以压制。

是喜悦,是紧张,还是不甘?

隐约的直觉令戴着面具的少年走到了某间房间前,犹豫着敲响了房门,听见了略显虚弱的稚嫩女声回应时,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担忧夹杂着紧张不能平静,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心多了汗水,缓缓推开了房门,看见了正坐在床上向自己看来的少女,眼神中是不解疑惑然后是紧张和恐惧。

“你是谁?”露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面对预料之外的访客,不知是好是坏,强压着恐惧,快速地思考,不知道坡恩特回来了没有,觉得林业不会放任一个陌生人进到屋子里来,语气控制不住地颤抖。

“露娜小姐,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你,我……你……深感抱歉打扰到你休息……”戴着面具的少年有些语无伦次,喜悦令他无法好好组织语言,看出露娜不记得自己了,有点受伤,却没有表明,于是先是介绍了自己,让她好不至于害怕:“我是米迦,全名什么的不重要,应该有点印象吧,浮克斯先生应该有提到过我吧?”

“米迦……米迦?浮克斯先生没有讲过这个名字呢……”露娜思考了一下,听到了窗户外的噪音,似乎是林业发出的声音,是带着痛苦的闷哼,焦急地想要起身,起码去往窗户边确定林业没事,却两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米迦快步上前就要扶起露娜,看到了她恐惧的眼神就没有伸出手,揪心地看着她挣扎地尝试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站着,很快察觉到了她有失血色的面容,再从四肢虚弱大概推断出了为什么:“不要勉强自己,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见见你!”

“你是谁?为什么想见我?你把尼罗卡里哥哥怎么了!”露娜根本就不想知道面前的人是谁,迫切想要知道林业是否安好,那声疼呼之后外面就不再传来声响,脚步坚定地要走向窗户边却被拦住了去路。

“我可以告诉你!或者我希望……我想要你知道我是谁!但是你可以先坐下来吗,你的症状应该是魔力晕!”米迦拦住了想要去往窗边的露娜,余光往窗外看去,心里不禁暗骂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守卫怎么就又惹出事情来了,说了只要拦住就好,怎么还动手了,希望自己真切关心的语气能说服露娜,见她没有尝试推开自己也是松了口气,给出了其实一开始就想要给出的自我介绍:“浮克斯先生应该不止一次提到我了,我是杜克伯爵的小儿子,米迦奥兰多布杜克,这次的前来是因为实在太想见上……见上你一面了!”

“我?为什么要见我……”露娜不解,眼神中的恐惧少了些许,打量着面前戴着面具的少年,不觉得曾在哪里见到过,再仔细看就觉得有些熟悉,而杜克这个姓氏也偶尔才听到,从坡恩特和路克斯修女口中,而他们也再三强调姓杜克的人都不是好人,坚定了语气,不曾有过的念头悄然生起,藏于身后的手握拳,伸出了食指,悄然凝聚起了火焰。

“看来露娜小姐完全不记得我了呢,毕竟我都没能和你好好聊过呢……也许这个东西可以让你记起来我是谁!”米迦戴着面具下的脸显露出了露娜看不出来的失落,想到了办法,也是将手伸进了衣服下就要摸出他所谓能让露娜记起自己是谁的东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元素并不浓郁,一旦凝聚就会极为明显,即使一般的魔法师来说也会马上察觉到。

米迦的脸色一变,动作也是一僵,还是拿出了那幅木制的面具,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太小,上面还能看出手工雕刻的痕迹,注意到了露娜似乎是要攻击自己的行为在看到面具后消失,也是松了一口气,尝试告诉露娜自己是谁:“还记得这个面具吗?是你送给我的。”

“这是父亲给我的面具……我送给了……你是他!”露娜身后指尖上凝聚的火焰消散,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怎么也看不出相似之处,接过了自己当时送出去的面具,摩挲着坡恩特粗糙的手工凿出来的面具,没了恐惧,语气中尽是喜悦:“好久好久没有看到你了,都没有问到你的名字,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不早点找过来?”

米迦将手放到了自己的面具上,见露娜还有一丝怀疑,就要摘下自己的面具被露娜伸出的小手拦住,也是握住了她的手,注视着她微微泛红的脸蛋说道:“现在我不是在这里吗?这面具我是想一直戴着的,但是我的脸大到戴不上了,只能做个新的……”

露娜被握住手时挣扎了一下,然后还是任由米迦握住,听他感慨,叙述而来他一直以来多想见到自己,多想和自己聊天,被一番如同告白式的心声吐露弄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抽回了手,不安地询问道:“爸爸说你是个坏人……”

“说来不好意思,但我其实是挑准了这个时候过来找你的,浮克斯先生说坡恩特先生,你的父亲十分讨厌杜克家族的人,我很清楚为什么,所以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来,不过听说他最近稍微改变了点想法,我就铤而走险了,希望浮克斯先生的计划能成功吧,不过现在看来,情况是灾难性的……”米迦解释起为什么自己要偷偷摸摸地过来,还不敢告诉露娜现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本来的计划就是趁坡恩特不在的时候和露娜见面,表明儿时玩伴的身份,然后未来的考量就留给未来,重要的是确定露娜对自己的看法然后以她为出发点令坡恩特对自己改观,不过现在计划已经乱套了,自己那疯狗一般的护卫已经动手打了那似乎和露娜关系很好的仆人(林业),现在浮克斯已经带着坡恩特回来,楼梯间回响起的脚步肯定就是他。

知道露娜的父亲讨厌自己,但也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吧。

猛然被打开的房门,如同一尊杀神,肩膀上架着斧子,表情凝重,不用说话眼睛就能透露出满满的杀意,宽大的身躯站在那里,肩膀几乎就要顶到门框,耳边响起露娜对她父亲甜甜的呼唤,在米迦听来却像是代表死亡的钟声被敲响,努力地思考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避免被其拿斧子一分为二,见过太多世面的他也没法让声音不颤颤巍巍:“您好,坡,坡恩特先生!我不用自我介绍了吧?哈哈……哈,露娜小姐已经学会基础的元素凝聚了,似乎是在尝试使用魔法时过度消耗魔力,导致稍微有些魔力晕的症状,我什么都没有做,我进来之前也敲过门了!”

坡恩特没有说话,看向了紧张万分,冷汗顺着下巴滴落的米迦,又看向了窗户,在思考要不要直接把他丢下去,看他又是一怔,知道自己的意思传达到了,打从进房间起,第一眼确定了露娜没事情后才死死凝视着不敢轻举妄动的米迦,脸上的凝重已经在露娜的呼唤下消失被和善的笑容取代:“小伯爵没有欺负你吧?”

米迦求助般看向露娜,希望她能读懂现在的氛围,替自己起码撒个无伤大雅的小谎,在露娜诚实地从头道来后知道自己逃不了被斧子一分为二的命运了,突然觉得被坡恩特从窗户扔出去存活的几率更大一些。

“我以为是哥哥,就让他进来了,爸爸,他是疤脸哥哥欸!小时候经常带着我玩,被人欺负的时候还会护着我的那个!”露娜捧着手里小时候坡恩特为自己手工制作的面具,兴奋地告诉坡恩特。

“原来你是怕我不同意,就说面具是弄丢了,原来是送给小伯爵了啊,他就是你以前经常提起的疤脸哥哥?”坡恩特脸上的笑容依旧,看向米迦时笑容就僵硬了起来,不清楚这场闹剧是为了什么,如果自己没有及时回来又会发生什么,如果林业没能成功放倒米迦的随从,他们又会想要干什么,决定继续把把话听下去在那之前先不告诉露娜外面发生了什么。

“对啊对啊!我睡觉的时候他突然敲门,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来的,进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呢,没看到脸都认不出来人,真是的,尼罗卡里哥哥跑去哪里偷懒了,有人上门拜访都不叫醒我!”露娜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见坡恩特的笑容有些僵硬,看向米迦时眼神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大概也明白了什么,却不想把米迦,这位久别重逢的儿时玩伴描绘向那个方向,担忧道:“刚才好像听见卡里哥哥摔倒了,他没事吧?”

“小伯爵,出去聊吧,露娜你先在房间里呆着,魔力晕可要好好休息!”坡恩特进到了屋内,站在门边给米迦让路,在其乖乖地出了房间后手放在了门把手上,语气冰冷地如同针刺在米迦的心头,见露娜上前几步不肯听话,语气也是马上温柔,耐心劝说:“尼罗卡里没事,他只是摔倒了,现在也躺在房间里休息呢,别打扰他比较好,一个早上的农活肯定累坏他了!”

“好吧,那待会爸爸做中饭吗?”露娜完全相信坡恩特,已经坐回到了床,感觉到了些许困意,虽然头疼已经减轻了很多,但还是感觉有些昏昏沉沉,看着坡恩特缓缓关上了门,马上起身到了窗户边,看到了浮克斯和一名不认识的人,两辆马车挡住了其余的视线,担忧却也听话地不去打扰林业,乖乖回到了床上躺下,但兴奋地睡不着,想要和米迦再聊几句,觉得他在离开之前起码会自己打招呼的吧,那个时候再聊上几句,也许之后就能天天见到,一起玩了呢。

米迦走在前面,不敢回头,也害怕坡恩特架在脖子上的斧头会悄无声息地落下,劈开自己的脑袋,为了尽可能避免那情况发生,再次开口表明他没有恶意:“坡恩特先生,很抱歉我没法耐着性子等到你起码回来……”

“浮克斯全都和我说过了,你的计划,包括你的意图,起码你现在的反应代表他没有撒谎……”坡恩特语气平常了起来,压制住了内心的愤怒,仔细思考过后还是没法确定面前的小伯爵,是否还会牵连到杜克伯爵,不过他还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自己也没有理由置他于死地,如此的思考下来也是放宽了心态:“我和你没仇,真要杀,也是杀杜克伯爵,你大可告诉他我现在对你说的话。”

“那可真是可惜,如果您不在了谁来照顾露娜?还请您冷静思考?”米迦的语气诚恳,以为坡恩特玩味的话语是认真的,没有听出他的意图是真,但根本就不会那么做。

突如其来的教育让坡恩特愣了一下,对于面前杜克伯爵的儿子改观了些许,觉得他也许和传闻流言说的不太一样,走在其背后督促着他不停往外走,直到出了屋子,到了外边,两辆马车给予的掩护之后:“坐吧,坐在地上,我们聊聊。”

伦左伦已然醒来,喝过了瞬间治疗药水的他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脸还是肿的像是猪头,却起码恢复了说话的能力,掰动着显然脱臼的下巴,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推回了原位,大声咒骂好令并不会减轻的疼痛减轻一些,丝毫不介意林业就坐在他的旁边,反而抱怨般说道:“打太大力了吧,我感觉连肉排都嚼不动了,喂,混蛋!应句话啊?居然踩住我的脚,该说你厉害还是无耻……”

林业从伦左伦手里接过了还剩些许的药水瓶,拿着没有一时间喝下去,摇晃着看着瓶里的药水流动,在伦左伦和浮克斯的催促下才喝了下去,顺着肠胃流下的温暖扩散到全身,疼痛感也减轻了许多,疑惑地看向浮克斯,然后是伦左伦,听他们两个似乎在争吵些什么,无心去理会,奇怪坡恩特怎么还没带着那面具变态出来,听见了脚步声向后看去,是坡恩特和那人,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坐吧,坐在地上,我们聊聊……”坡恩特将斧子还给了林业,对于林业的提问也是点点头,见伦左伦对自己让小伯爵坐在地上的要求不满也是毫不客气,语气平静地听不出不是威胁,像只是在贴心地提醒别人咖啡会烫一样:“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永远闭上嘴。”

米迦乖乖坐在了地上。

浮克斯乖乖地靠在马车上。

另外一名车夫咽了口水,不敢打扰,很想问自己是否已经可以离开。